“不是，菓姐，你听我狡辩，额不是，你听我解释。”何俊挺高的个子站在沙发边上恨不得紧贴着墙角线。
雨菓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来，咔嚓拉开，眯着眼喝了一口，从脖子到肋骨到大腿扫了何俊一圈。
何俊觉得自己被刀贴着从头到脚扫了一圈一样。
“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家在哪儿的，是，是老板告诉我的。”何俊毫无压力出卖老板。毕竟要是越峰他们跟他讲，买了同事是很难做人的，但老板告诉的就没关系了呀，卖了老板……也不是报警，雨菓还能把老板怎么着么？
雨菓一口气将冰可乐喝光，团吧团吧就把可乐罐给捏瘪了：“来，说说看。”
何俊觉得手脚都是拔凉拔凉的：“老板让我跟你一起出任务。”
雨菓一甩手，可乐罐精准无误地扔进了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不去，累赘。”
何俊这口气憋得：“不是，姐，你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嘛。万一，对吧，万一呢？”
雨菓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腿好了么？”
何俊就再一次想起被雨菓踹断腿的疼痛感了。
雨菓将针织衫脱下来，叉着腰站在厨房打了两个电话。30分钟后，越峰苏离带着KFC全家桶，裴子扬林恩带着麦叔叔金桶，齐刷刷地站在了这个看起来很容易找不到门究竟在哪里的公寓门口。
“冰箱里只有可乐，我不喝酒。俊子你收拾一下桌子让哥哥们把东西摆好。我刚才还定了披萨你收拾完桌子就去楼下取一下。”雨菓一面说一面进屋换了身舒服的运动服。
出来一看四个男的四脸懵逼地看着她。
雨菓微微皱眉：“怎么，这我家。”
这次四个人是真的惊了，毕竟每个人的“窝”都是要非常隐秘的，除了十分亲近的人，不可透露给别人。
能出外勤的今天都在这儿了，这什么意思？
“你！”苏离第一个站起来低吼到。
雨菓伸手：“俊子先来的，老板告诉他地址的。”
何俊顿时脸皮一紧，哦吼，完犊子了。他在雨菓这儿卖了老板，雨菓反手就把他卖给其他人。老板能够掌握他们住处信息本就不应该，居然还会告诉同事，这太过格了。
裴子扬瞟了何俊五彩斑斓的脸色，与林恩对视了一眼。
“你们随意，我就不搬家了，我住这挺舒服的。”雨菓知道这四个人心里已经在盘算搬家，侦查老板是不是监控他们的后续事项了。但对她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你倒是敞亮啊。”越峰笑了笑，伸手扯了一把苏离，苏离紧皱着眉，越峰手上用了劲儿，才算把他扯下来。
雨菓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朝着何俊扬了扬下巴：“披萨到了，去取。”
何俊欲哭无泪地下楼了。
雨菓看着何俊关了门，三秒钟之后，对着越峰四个人说道：“老板让我带何俊去出任务，是要教他，还是要收拾他？”
四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雨菓盘腿窝进沙发里，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吧，老板可能想开除他。”
他们还没有接触过“退休”的人，但是“开除”的却收拾过不少。雨菓同期没人，上一届和上上届的都工作一个月就“开除”了，苏离和裴子扬各处理过一次。
“让我下手……是觉得更自然点？”雨菓丝毫不避讳背后揣摩老板。
越峰拉开一罐可乐，抿了一口：“如果是呢，你打算怎样做？”
“等下，也有可能是需要菓姐给他考核啊。”林恩抢了一句，自从崔哲不小心之后，他差不多要把何俊吊起来训练了。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他实在不愿意浪费。
“反正。老板要是不告诉我是考核，我就默认处理了。”雨菓没什么耐心，趴在沙发靠背上，嘟囔了一句。
“老板也说不定是让你来判断，这人能不能留。”裴子扬的想法比较刁钻。
雨菓外头去看他：“小裴，我不想做干部。”
裴子扬微微前倾身子，将胳膊搭在分开的腿上，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如果老板有这个想法呢？”
雨菓嫌弃地甩了甩手：“不要，工资太低了。”
四个男人：……
何俊拿了披萨回来就看见四位前辈面色凝重地低着头似乎各有心事。
“菓姐……”何俊将披萨放下。
雨菓伸手又拿了一罐可乐，随口问道：“对了，什么任务？”
何俊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答道：“是恩格利特的一个单子，有一个退役的特种部队官员，老板说雇主说不用太到位，让他不能说话就行了。”
雨菓眨了眨眼：“为什么在恩格利特？”
何俊迷茫地看着雨菓：“人家退休了……就，乐意住哪儿就住哪儿呗？”
雨菓啧啧两声：“傻儿子哎，把你扔出去可怎么办才好。”
林恩紧拧着眉：“恩格利特是有名的极限运动景点，周围不是峭壁就是天堑，想要去只能坐飞机，当地没有铺设公路，没办法开车，一切都要靠步行。只有一个小村庄，全村上下一共36口人。家家都有直升飞机。”
何俊缓缓张大了嘴，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雨菓捏着一根鸡翅咬了一大口，嘟囔道：“老板不是想让我离职吧？”
“咳咳咳……”越峰一口披萨呛气管里疯狂咳嗽。
何俊脸色已经快赶上夜店的球灯了。
等到他们都吃完，带着垃圾走人，并且再三保证这个地方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之后。又已经是凌晨了。
雨菓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周边没有安装路灯本来是这房子出租打折的重要关键，如今倒成了极好的隐蔽屏障。
出差倒没什么，但是，这边怎么办呢？
雨菓想了想，捏了个诀，朝着城区甩了过去。
三天后，雨菓一身舒服运动服带着脸色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何俊俩人拉着箱子去了机场。
城区东北角一个高档小区的景观洋房里，一只黑猫对着平躺在地毯上的一把黑刀，整个猫都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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